【灿白】《孤岛记事》 第二章

  《孤岛记事》
        现实向(别信!)

  文by十颗

  
  第二章
  
  “我们好久没这样聊天了吧,你可能没察觉到,我们最近见面的机会都变少了,在宿舍里也只是偶尔一起打游戏。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和你相处很累,虽然过程是令人愉快的,但在我离开你的时候会觉得很轻松,想起你就会喘不过气。我一直以为问题出在你身上,是你不愿意和我玩了,不愿意和我交流,我想,那就算了吧,我们就做台面上的朋友,我们就完全成为同事关系吧。”
  朴灿烈停顿了一会,把车窗摇上,冬夜的风吹得他脸颊生疼。
  现在的心情很奇怪,他本来没想把这些话说给边伯贤听,这是他近段时间思考中的部分内容,他想把这些矫情幼稚的想法都烂在肚子里——他知道这是矫情幼稚的,就好像他的同桌不止和自己一个人玩得好,于是他在课桌中间用红笔画了条潦草而愤怒的线同时进行了单方面的绝交一样。
  但人为什么要一直活得成熟周到呢?每时每刻考虑到周围每一个人的感受,尽量不做出使他人难堪的举动,多累啊。如果他对自己的队员都要这样做,那未免显得生分,尤其对边伯贤不能,不然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愤怒。
  朴灿烈就是嫉妒了。可笑的占有欲。
  但他发现就算他仿佛是顺着边伯贤的行为渐渐远离对方的时候,边伯贤并没有想要挽回,甚至可以说丝毫没有发觉朴灿烈变了。
  
  “我真的挺难过的。我以为我在失去你。但我刚刚突然想通了,你属于你自己,从不是属于我,我怎么可能拥有我想要拥有的那样大部分的你呢?”
  
  “但我终究是拥有着你某些时刻的关心,注视,以及你真实存在的感情的。这就够了,至少对我来说。”
  
  “很充分。”
  
  朴灿烈说完后觉得气氛可能太真挚,边伯贤会不会被他突如其来的坦白真心吓到不敢说话了?
  “我只是想解释一下,不然你莫名其妙被我疏远了一段时间多亏啊。”朴灿烈尝试着换了语气。
  “没有,我只是在想一些事,”边伯贤终于开口道,“我们一起的时候你确实都看起来挺好的,我不知道你一个人想了这么多。唉,我觉得很对不起你。”
  边伯贤最后这句话听起来很俏皮,不知是真的愧疚还是玩笑。
  
  “灿烈啊。”边伯贤突然缓慢而深沉地叫他的名字。
  “嗯?”
  “我一直认为和不同的人交往需要不同的方法,我时常努力地寻找着这些无声的规则。有些人可以单纯打闹,有些人需要深度交流,我不能说怎样的交往方式更好,也不能说我偏向于和怎样的人做朋友,这么多年我都是这样过来的,我习惯了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并且让大家喜欢我,这是我的天赋,同时也是我的包袱。我也许有时不愿这样做,但我已经这样做了。说实话我不知道把你划分为哪一类朋友,玩闹太轻,深刻又太重,你真是让人头疼的存在。撇开这些,单从我的内心来说,我还是很喜欢你的,所以无意中伤害到你,我很抱歉。”
  “你没有伤害我,就像你说的,可能人际交往对你来说很简单,但有时又有些复杂,我也不应该在这样繁忙的行程之中对你对你提出不满的意思。我给你打这个电话的仅仅是想和你聊聊天,你不用把话题弄得这么沉重。”
  “可我总觉得你话里有话。”
  “如果你听出来的只有我对你的责备以及原谅,那我的确是话里有话。”
  “很遗憾,我只听出了这些,所以你还有想要告诉我的吗?”
  
  大概是心理防御机制的作用——朴灿烈在拨通电话前终于明白了这一点,他对于自己和边伯贤的未来发展持消极态度,再加上本就是心思细腻的人,他将这样的想象扩大到无边无际,接着,出于自尊心,他认为不应该让这段关系看起来完全由边伯贤主导,于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某些行为来加速事态朝着他认为的方向前进。
  简单来说,他害怕被抛弃,又放不下面子。
  现在拿着手机和边伯贤通话的他依旧没有改变,尽管他想通了道理。
  于是他转移话题:“那你能说说你为什么总是在台上对大家摸来摸去或者咬来咬去的吗?”
  “难道我只在台上这样?”边伯贤笑了,他在成员们面前通常毫无保留。
  他想起自己喜欢洗完澡光着走的事,起初的控诉之后成员们大都选择避而不见,只有朴灿烈,每次撞上了就抓起身边最近的可遮盖物递给边伯贤,有时是架子上的毛巾,有时是自己的毛毯,有时是上一秒还在朴灿烈身上的外套,但边伯贤通常是把这些东西塞回朴灿烈的手里然后慢悠悠地在走廊里前进,朴灿烈便愤怒地把遮盖物披在或围在边伯贤身上然后把他推回房间,并且指责他不要总是像游行一样,没有人愿意看,大家都是很保守的。边伯贤回房间套上睡裤之后边擦头发边敷衍地点头,但下次照犯不误。
  朴灿烈回忆了一下宿舍里的场景,好像更过分的事边伯贤也做过,但他不会被边伯贤牵着鼻子走:“我想说的是,不应该保持点距离吗?你一直是这样做的,但别人可不一定这样想啊。”
  “这就是你看不惯我不穿衣服的原因?”边伯贤打趣道。
  “我可没在说这个,你认真点。”朴灿烈皱眉,关于边伯贤不穿衣服这事,他已经尽力了,但鉴于边伯贤并没有任何给自己套上甚至一条内裤的想法,他以后也会一直尽力下去。
  “那我有什么办法呀,我们确实这么亲近,你还让我只微笑不动手了不成?”
  “所以我们俩并没有那么亲近对吗?毕竟你在宿舍里都很少对我动手。”朴灿烈知道边伯贤说的“我们”是指除了他以外的所有成员。
  “噗哈哈哈,这是什么?想要我动手是吗?”边伯贤放声大笑。
  朴灿烈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区别对待我。”
  “你还记得刚刚你是怎么问我的吗?你明明觉得这些事不该做,我不想去试探你的底线罢了,你从来不是那种热衷于肢体接触的人不是吗?”
  “但你也从未像和暻秀、珉锡哥、钟大他们那样和我聊过很深入的话题,你不觉得我们的相处像高中生吗?打游戏,开玩笑,没有然后。”
  “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相处得很愉快?”边伯贤反问。
  “这难道是认识这么多年应该有的状态?除了愉快就什么都没有了吧。”
  边伯贤沉默。
  朴灿烈深吸一口气,说:“我不该说这么多的,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并不在这里,再说下去我们可能会吵起来。”
  “除了愉快,”边伯贤却突然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们还有包容,还有默契。如果你必须要对比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么多年,我还没遇到第二个如你这般同我契合的人,我只是仍然没有找到最合适的相处方式。”
  听他说完,朴灿烈又觉得感动又觉得生气:“我很高兴你这么想,也很高兴你这么说,但你能不能多花点时间在我身上,多和我聊聊你的想法,我不想每次需要你的时候都不敢打电话给你——我甚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成这样了。”
  “好,”边伯贤应下,“我也纳闷你为什么不给我发骚扰短信了。”
  “去你的。”朴灿烈轻笑。
  边伯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聊了,你休息吧。”朴灿烈知道他很累。
  “嗯,你也早点睡。”边伯贤准备挂电话。
  “伯贤呐,”朴灿烈突然叫住他,“我最开始说的话,除了责备和原谅,还想告诉你,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就算不重视我,也不能丢下我。”
  “我不会不重视你,更不会丢下你,”边伯贤保证,然后说,“但是你真的要这么肉麻吗?”
  
  
  朴灿烈挂了电话之后终于打算回家。
  又觉得有些好笑,弄了半天,自己不过是需要边伯贤的一句承诺?
  边伯贤到底有什么好的呢,他和自己生活习性严重不和,性格合得来但也有对对方不满的部分,单看他们相处的任何一方面都没有比得过其他人的亲密和特殊。
  可是边伯贤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他温暖,热心,幽默,还非常聪明。
  车里循环着《Tender Love》,他们一直很喜欢这首歌。
  朴灿烈总说自己和边伯贤声音不合,但其实这是在和都暻秀的对比下得出的结论,主要是因为自己和都暻秀的声音太合适了,其实和边伯贤一起唱歌效果也不赖。
  于是他们晚上一起坐在车里唱歌,还录了视频发到网上。
  两个闹腾的人唱首歌都能把车摇晃起来。
  
  边伯贤在朴灿烈面前通常都是这样的,他们俩一起疯一起闹,很少有安静下来的时候。说真的,朴灿烈特别喜欢看边伯贤搞怪或者展示一些奇葩的技巧,他会笑得前仰后合。按照边伯贤说的,他对待不同人的方式不同,那么他知道自己的性格和取向,所以才会这样表现,这样说笑的吧。
  其实朴灿烈也有正经的时候,但那一般是和都暻秀、金钟大、金俊勉一起。朴灿烈尤其爱和他们开玩笑,都暻秀总是一副“你再搞我我就打死你”的样子,金钟大就是撇着眉毛一脸委屈地大喊大叫,金俊勉则总是半接受半勉强想训他最终却没开口。但私底下朴灿烈常和他们谈心,这三人都属于沉稳类型,朴灿烈或多或少能在他们这里学到些什么,或者得到些安慰和指引。
  玩得最嗨的时候是和吴世勋,他们的玩笑是相互的,幼稚的点也相似。练习室里常黏在一起的是金钟仁,最尊敬的是金珉锡,而张艺兴,比起私交,他们在音乐上的交流和共鸣更多。
  
  回到边伯贤身上。朴灿烈喜欢把自己看到的可爱的、搞笑的、值得分享的所有事物全都摆在边伯贤面前,边伯贤从不会嫌烦,他总是很耐心地倾听,然后温柔微笑。而朴灿烈也从不会像指控都暻秀时而的冷淡,嘲笑吴世勋过分的幼稚,无奈金俊勉不合时宜的正经那样对待边伯贤,他总是欣赏着看待边伯贤的。“最有男子汉气概”的是边伯贤,“身体个人技最多”的是边伯贤,“和我最合得来”的是边伯贤,“一起运动”的是边伯贤,他似乎是带有些炫耀心态地说起这些,仿佛在说,边伯贤这么好,但是他和我关系最铁,你们就羡慕着吧。
  尽管人或多或少有一些缺陷,但在朴灿烈眼里,边伯贤连缺陷都是可爱的。就算他们也会有争吵,也会有意见不合,但他从不会认为他们之间爆发矛盾会成为边伯贤不再优秀而有趣的理由。
  只有在快要失去边伯贤的危机感中,他才会觉得边伯贤不是那么好,不是那么懂自己。
  
  “玩闹太轻,深刻又太重。”
  边伯贤这句话让朴灿烈解开了大半心结,好在不只自己是迷茫的,好在边伯贤还没有给他打下定义,好在他们还有大把时间。
  将来会给他一个完美的回答——他这样坚信着。
  而现在,至少他已经得到了边伯贤的承诺,他知道自己占有地位并且不会被抛弃。
  他隐隐感到这天晚上的通话对于他们两人而言都很重要,它是一段过程,是一个开始,也是一种结束。
  
  
  *彩蛋*
  朴宥拉和姐妹们狂欢完后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没有公交地铁,乘出租车也不安全,她打电话给自己的弟弟——大概打了十几次,但一直没有打通,这是什么情况?他一个电话打这么久?偏偏在这个点?
  闺蜜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停在朴宥拉身边,车里的人问:“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
  朴宥拉把手机塞进包里,坐上车:“走吧,我那不靠谱的弟弟估计是已经忘了今晚还要来接我这回事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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